黄汉伟
阿依淡州议员
每逢梹州议会开会时,总有一支数人医疗队进驻州议会会议庁外。他们从中央医院的岡位被调派到州议会,工作时间从早上九时半一直到傍晚会议结束。我偶尔找他们聊天顺便量血压。
这支医疗队不只可做量血压及心臓跳动频率,他们也有担架及一辆在议会大厦外候命的救伤車,彷彿是预料在州议会激烈辩论时,有议员会体力不支,血压飙升或心臟病突发,须緊急急救。或者是预期记者朋友因为採访州议会新闻追逐议员时滑倒,截稿时间壓力大,睡眠不夠而昏倒。
不过这伙人大部份时候在枯等。偶有议员找他们量量血压。
看起來立法议员及採访议会新闻的记者是一个风险极高的行业。世界上没有那几个行业,当你在开工时,有支医疗队在你身旁。
最近州议会辩论了议员薪酬法案。当大家的目光都放在议员薪金调整时,大家可能忽略了另一个议员死亡或喪失能力的体恤金调整。我是唯一參与辩论的议员。我说雖然政府有意调整体恤金,但是我们不想会有一天我们的家人领体恤金。议员由于代表民众,很多时候须第一时间到达災场,火災,水災,风災及人禍,所以承担的风险颇高。
不过这次议会有較人性化的安排。议会只开到晚上七时。我一向來認为挑燈夜战至晚上十时或十二时不是什么战绩,而是不懂得掌握议会时段。本来可以辩论半句鐘的,但有议员就要兜圈子,帶大家遊花园,一开口就无法停止,加上有其他议员的无厘头打插,那么议会就变得冗长而辩论变调成了个人秀,重奌就失焦了。所以议长就得发揮其角色把大家从天上拉回现实地面。
我对议会伙食颇有微言。早餐偶会到附近最著名的土庫街享受椰姜饭。午休时段会与其他议员或议会访客到议会附近的咖啡馆來杯卡布奇诺Cappuccino解压,当然美其名为腦力震荡,为下一場议会辩论做集思广义的工作。这时才充分了解哲学家所说“我不在咖啡馆里,就在往咖啡馆的路上”。
这个抽離是绝对对议会辩论工作是有益的。我的很多辩论講词的奌子都是在咖啡馆或徒步來回咖啡馆的路上激发的。辩论稿回来议会庁里就奋笔疾书下完成的。
我对议会辩论是有期待的。当反对黨不在议会庁里时,辩论总是缺少一些火藥味,平靜得很。但一当火藥味太重,声音分贝太高,受伤的是我们的耳朵及飊升的血压。我熱衷的方式是短兵相接,一奌劍道精神,辯论交鋒,发出火花后,奌到为止。
劍道会比拳击来得文明。拳击拳拳到肉,血肉横飞,有时連假牙都打得飞出來。
1995年,梹州议会只剩反对黨行动黨峇都蘭章一席。我当年在议会庁里的公众席见证了反对黨议员离席抗议了那个塲面。一人的反对黨離席抗议,但记者写成“走出去”。当然,现在巫统十人的反对黨離席抗议的动作,人多就动作比较大了。记者不会误读“走出去“。
我对于此次反对黨领袖的表现感到失望。这是共和联邦议会傳统下的一个议会承認的職位,配有一间议会辦公室,特别津贴及特别地位。根據共和联邦议会傳统,參与财政预算案辩论第一人是反对黨领䄂,以便她可定下基调,把握充分的机会及不限时的辩论时段,批判政府提呈的预算案。
但我们的州议会反对黨领袖却遲到,无法掌握第一发言人的时段,拱手让出机会。我事后在媒体奌評此事,也在议会里重覆此事。反对黨自知理亏,没有反驳。我也反揮劍道精神,奌到为止。还是资深议员曹观友補充得正確,明知輪到发言时段,就得早到,塞车不是理由。
当然反对黨领袖也必须强悍,必须顶得住辩论各方的壓力,以理力争服人,充分运用辩论时段,而非辯论中途離席抗议。我记得国会反对黨领袖林吉祥的辩论风采,他往往準备数十页的講稿,面对各方挑衅,辩论数个小时,也把其辩论稿广发天下。
当州议会反对黨领袖離席抗议后,大可把其未完成的辩论稿交给媒体刊登。但我並不有看到其有備稿。
我已是第二屆立法议员,与各朝野议员皆有互动。我可以和巫统浮罗勿洞卅议员短兵相接三分鐘,交鋒吉打向梹徴收生水费课题。我也赞同他提出乔治市节庆给他答案不足的论奌,我什至不滿州政府给他的答案,因为我是乔治市节庆的创始人之一,担任了四年顧问,怎么好的节目,应该让议员知道詳情。后来州政府在总结时给予附加资料,浮罗勿洞也不追问了。
州议会辩论是精采的。我喜欢蘇格拉底式的对談及辩论。我厭恶无理取鬧式的嬉闹。反对黨领袖必须更堅强,朝野议员须更收敛,让我们回歸理性辩论。那么州议会的血压计就用不上了。
我会把这次州议会辩论有几次我与反对黨交鋒纪录珍藏。有次,反对黨领袖用上了”Terima kasih,Air Itam" 的字眼認同我协助解决在她任期五屆选区内Teluk Air Tawar 擱置十七年的房屋计划,37户人尚住在货櫃屋的问题。现在计划已復工及将近完成。这些都是媒体没有观察及纪录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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